2014年10月13日 星期一

兩人之間,無法明說的事



這個晚上我們躺在一起,說話,談了一件我們彼此心知肚明但不想明談的事。

我跟他都是同一種類型的人,都是對於歸屬一個「群」,感到非常沒有安全感的那一種類型。

一直以來,我們並不能敞開對談自已的這個特質,談起來太寂寞、太傷自己的心,害怕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對互舔傷口的情人。

好比說,在各自的朋友圈裡,在某些場合中,兩個人都很容易被當作取樂的話題人物。一開始覺得有意思,大家好玩開心就好,到最後卻覺得自己一直被取笑,心裡感到不被尊重,卻表達不出來,每次用某些開玩笑的方式表達不滿,也只是被忽略,又不想真的生氣弄壞氣氛。

又好比說,我們都是喜好熱鬧,但卻難以進入一個群裡面的中心圈的人,心裡總是會覺得,自己看重的朋友圈,是不是不那麼看重自己呢?自己是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呢?

這兩件事情是相關的,每次在朋友圈裡覺得不被尊重的時候,就會選擇跟這圈子保持距離,心裡覺得受傷,不知道該怎麼反擊,只能選擇保持距離,真的到一個程度,心裡就對這朋友圈不再懷有期待了。

為自己的這種特質感到無奈、難過,常常因此寂寞,可這就是我。和他。

因為我們共享了這個弱點,所以我們每次看到對方這樣,就彷彿看到了自己身上最不喜歡的那一面,也因此我們無法用健康的心態來安慰、支持對方,只是一味地想斥喝、否定自己/對方這個弱勢的模樣。每一次,不論是他還是我自己面對這情境,都覺得寂寞到心碎:每一次都自我嫌惡,也嫌惡彼此。

和他有很多很多快樂的契合,但是在這一點上,真真實實地讓我傷心。而我們始終無法明說。大概是看了before midnight這片,一起看片的朋友問我,我們是屬於同類的情侶呢?還是互補的情侶?不知為何,那一刻突然覺得,是時候該面對了。

晚上我和他躺在家裡三樓的客房,聊了這件事。我承認我總是把自己的不安全感,丟到他身上,那是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去看待那樣的自己,當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看待那樣的他;他也訴說了他每一次遇到這件狀況,都是沉默地把自己封閉起來。

聊著聊著,得到了一個想法:「學著讓別人尊重自己」、「學著表達氣憤」、「學著調整自己在群體裡扮演的角色」是我們共同的人生課題。不是互相否定、也不是互舔傷口,接受了這就是我們彼此都要花力氣去修練的人生課題,這個特質就不再那麼難以啟齒、那麼難以面對了。